俞劭和癸祭最终对于寒衫的问题谁都没有多说上一句什么,寒衫也无法,她不会读心术,也不能逼着他们开口,只得将这个疑问放在心里。但虽说是放在心里,寒衫隐隐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多久就能得到解答,大约就在今晚,寒衫的知觉这么告诉她。
这天的时间过得似乎格外的慢,呆在客栈的众人纷纷觉得自己似乎过了很长时间才迎来了黑夜。客栈里要出去的人陆续离开了客栈,俞劭却一直安静地坐在凳子上,按兵不动,对外面稀稀拉拉的响动罔若未闻。
“俞劭,俞劭,我们不去那里吗?他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寒衫不知道第几次打开房门了,再次关上门,寒衫走到俞劭身边,颇有几分着急地问着俞劭。
俞劭没有回答寒衫的话,只是沉默地起身走到窗口默默地打开窗户,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寒衫跟到俞劭后面,还想问什么,今天一直没有怎么开口说话的癸祭倒是开口了,只是那语调,那声音都似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一时让寒衫不知如何适应,癸祭说得有些冷漠,这感觉和很多时候的俞劭很像,但是她比俞劭多了一样俞劭永远学不来也是癸祭本身的特色的魅惑,明明是两种应该不相容的感觉,却让癸祭恰到好处的融合了起来,她说:“小丫头,你急什么?”
似乎为了附和癸祭的内容,俞劭接着癸祭的话,慢着声调对寒衫说道:“不用急,时机未到。”
寒衫不明所以,呆愣愣地张口问道:“什么时机?”
于此,俞劭却不再解释,寒衫看向癸祭,癸祭也不说话。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寒衫只觉得外面的天空黑的诡异,明明天上还有着行星与月亮,却不能让人通过这微弱的光芒用正常的视线看清人间的一切。寒衫再次看了看屹立在窗口不动的俞劭,在房间里踱着小步来回走着,这正表明了她心中的焦躁与不安。那种焦躁与不安与俞劭和癸祭的镇定成反比,与时间的流逝成正比。
一定会发生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吧,就在今晚。寒衫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哥哥,差不多了。”经过长久的无人说话癸祭的猛然开口让紧张不已的寒衫腿僵住了,停在原地,艰难地移动着脖子,使自己看清俞劭和癸祭。
俞劭回过身,关上窗子,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什么差不多了?”依旧的呆愣,依旧的无法理解,寒衫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忽然离他们很远,远到即使他们停留在原地,自己拼命奔跑也是追不上的。
像是察觉到寒衫的不安似的,俞劭走到寒衫身边,弯下腰将全身僵硬的寒衫抱了起来,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背,却仍旧未曾给她的问题送上答案。他只是与寒衫说道:“我们该去那里了,他们已经都到了。”
“啊……哦。”寒衫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俞劭在说什么,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这一黑前后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当寒衫感觉到身边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时,花了一会儿让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看清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荒坟、游魂、鬼祟的人群。
这个地方就像是人界与鬼界的交叉口似的,呆在这里的鬼不愿去到它们该去的地方,它们有着各自的执念,并且它们为他们的执念嘶吼着,怒号着。游移在此处的人类同样不愿离去,他们贪婪着,生命、财富、权势……他们为着这些努力着、疯狂着。
一路走来,那些人似乎看不到俞劭他们。寒衫奇怪于这些人的反应,但因为俞劭一直没有停下他的脚步,所以寒衫也不好去细细观察辨认这些她很熟悉的人,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俞劭。俞劭的目的地很明确,是那两颗柳树。
仅仅是两天未见,这两颗柳树就似乎茂盛了很多,俞劭抬手,做了一个不知道是何意义的手势,随着这个手势的起落,这片地方掀起阴风阵阵,埋头寻找的宝藏的人不自觉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变得滞涩起来。柳树下,面无表情的动作着的俞劭此刻看起来就像是这个世界的王,所有的一切从随他控制,并且他有着王者的薄情,睥睨天下。
这样的陌生的俞劭让寒衫发自心底的恐惧,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背撞到了后面的那颗柳树,冰凉的触感让寒衫打了一个寒颤。俞劭手晃了一晃,一块玉佩自地上飘起来,那块玉佩在天空停留了不到一秒,然后晃了晃,像俞劭飞了过来,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也越加靠近他们。
寒衫长大了嘴,看看那玉佩,又看看无意识飘过来的人,那人穿着侍女常穿的衣服,一张脸长得十分之丑,寒衫皱了皱鼻子,这个人她见过,她记得那还是第一次见到陵阳万雪的时候才见到她的。她那时站在陵阳万雪的身后,似乎是陵阳万雪的侍女。
“她……她是谁?俞劭,你在干什么?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寒衫颤着声音问道。
接过空中的玉佩,俞劭看了看已经在他们身边的神思恍惚的侍女,将玉佩交给了癸祭。癸祭神态自若地接过去,然后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那个侍女脖子上莫名地出现了一个伤口,打量的血液从那伤口中诡异地飞了出来,注入癸祭手中的玉佩中。随着玉佩的慢慢变红,癸祭的身影似乎渐渐变得清晰开来。
从头至尾寒衫都没有漏过他们的任何一点动作,她紧了紧拳头,慢慢靠近俞劭,扯了扯俞劭的衣摆,带着哭腔地问道:“俞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劭抬头看了看天空,和在客栈时的动作一样,寒衫跟着抬头,惊讶地发现发出暗淡光彩的月亮与那玉佩一般在慢慢变红。就在寒衫认为俞劭这次也不会回答她的时候,俞劭开口了。他指着不断失去血液的那个侍女道:“她才是那个前朝血脉?”
“什……什么?她?不是是席默知的吗?而且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和他们一样,想拿到那个宝藏吗?”寒衫惊恐地问着俞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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