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法租界,总督府内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已经连续派出了几拨人马,既有直接去了南京政府递交国书、大声抗议的外交使团,也有战战兢兢就近摸爬滚打到中日对峙的两军阵前的求和团。
愿上帝惩罚这些可恶的人吧。
法租界总督皮特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诅咒了,但有什么办法呢,谁拳头硬谁有话语权。别说那个该死亨利和他的几队军警,到现在还在人家手中,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放回来。就算他们拿着枪还站在身边,他敢让自己手底下区区不过一个连的法国儿郎去送死吗?
除非,除非是法兰西强大的舰队不远万里跑到这该死的东方来,在带上数万人的海军陆战队,也许他还可以拿回话语权。但可能吗?现在的欧洲,那该死的德国人在干什么,哪个不是在瞪大眼睛瞅着,谁还有闲心到这里来蹚浑水。
“说说吧,欧罗巴,南京方面是怎么答复的?”
皮特抱着两只搓来搓去的拳头,可怜巴巴地盯着下午才赶回来的赴南京交涉的副大使问道。
“还能说什么,老一套。”
欧罗巴垂着脑袋,狠命地吸着他手中的雪茄。“唯一新鲜一点的说辞是,他们说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今天也要向那该死的突击营发出抗议。”
“皮埃尔,你呢,你怎么样?”皮特扭头看向皮埃尔。
“皮特阁下,您还用问吗?”
皮埃尔说着,偏过脸指着一处淤青,略带哭腔地直接嚷嚷了起来:“野蛮人,这就是野蛮人给文明人留下的纪念。总督先生,如果再去要人,您得亲自去了,他们说,法兰西目前还不在他们着急处理的计划中。”
“处理?什么意思,皮埃尔,他们要跟我们宣战么?”
“天知道,至少现在的法租界,好像我们已不是主人了,您不觉得吗?”
皮埃尔哀叹着,却发现皮特站了起来,一面伸手去墙上取他的外套,一面冲他挤眉弄眼地招手道:“皮埃尔,不要唉声叹气的了,跟我走。这些中国猴子们,闹腾得我们受够了,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啊哈,皮埃尔兴奋地抓起帽子叫道:“是的,是受够了。怎么。皮特先生,是我们的联合舰队来了吗?”
“不——”
皮特快步走向停在院内的汽车,边走边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一把拉开了车门。
“你的缺点就是太沉不住气,皮埃尔,所以你永远只能做我的副手。当然,这该死的事件的确是发生在我们的租界。可你忘了,只要在中国,不管有多少租界,不管有没有人看我们笑话,我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看着车子冲进黑暗,然后调头驶向美国驻华上海总领馆,皮埃尔恍然大悟点点头:“唔,我懂了,咱们的事,美国人跳出来出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啦。”
停了一会儿,他忽然歪头看看皮特:“有德国人吗?”
皮特摸摸胡子,奇怪地打量皮埃尔一眼,耸耸肩膀反问道:“为什么不呢,德国人也是欧洲人。只要在欧洲之外,我们都是上帝最宠爱的孩子。”
就在他们的黑色轿车飞驰电掣地穿过无数大街小巷时,一辆很不起眼的小排量福特轿车驶入了德租界。
透过逐渐变亮的租界路灯,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车内的人影。
不过,车内除了只有一个大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之外,其他全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而且奇怪的是,路上的巡警一看见这些中国人,竟然一个个都谄媚地笑着,一面敬礼,一面殷勤地比划着路牌。
打发掉这些同胞,威廉笑着对分坐在他两旁的科技处和后勤处的两个大佬说了一句:“老李,老季,第一次到大上海吧,见了这些洋鬼子很好玩吧?”
李建坤和季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撇嘴笑了起来。
这洋鬼子,中国话越说越溜,一嘴一个洋鬼子,莫非他真忘了自己就是一个洋鬼子吗?要说还是营长这招高哇,虽然知道他投靠是真的,但是不是一方面在为自己争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之外,一方面也在为自己的祖国暗中获取更大的政治利益,却是谁都不敢保证的。
没办法,终于物色了一个又红又专的漂亮姑娘,又煞费苦心地“让”二人不知不觉地“发生了爱情”,还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尤其是在今年,随着越来越多关键技术的复制和诞生,这家伙表现得也越来越像个中国女婿了。
“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大上海,咱中国老百姓可没有谁想来就能来得了的。”
威廉自作聪明地说着,直笑得李建坤和季旭连连摇头,却也奈何不得。
难道抓着这小子的两个耳朵,趴在他的耳边去大声嘲笑他说,“你个大傻逼威廉,老子见过的上海,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上海,那才是真正的大大上海。”
春蚕行动虽然只是四个字,真正是要施展开来绝对是一个极其庞大、复杂而且是关联超多、超大的系统工程,可不是嘴一张说说就可以了的。所以,这次突击营几乎是倾巢而出,连刚刚上任的技术处长李建坤,以及担任了多年后勤处头头的季旭这样的二线人物,也都被孟遥赶鸭子似的轰到了一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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