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看把你累的,还是我们自己的空军好吧,舒舒服服地坐着,想到哪儿,振翅一飞就行了。”
张泽雄一边说,一边怜悯地瞅着几乎是半躺在驾驶舱座位中的孟遥。哦当然了,他敢这么放肆地说话,主要是孟遥早已鼾声雷动,而且整个驾驶舱就只有他一个 “外人”,剩下都是机组的人,巴结他还来不及,更别说到外面去嚼舌头根子了。
别说营长累了,就连他这个最舒服工种的飞行员,想想都累得慌。
从早饭开始,说好了吃完饭就登机返航,结果一群人围着野战炊事车一看就是个把小时,孟遥自己更是亲自钻进车里开了一圈,才算把这事结束。
于是又把返航时间定在9点钟。结果呢,一大群破骑兵又穿着满是泥巴的大靴子,愣是把伊尔整洁、漂亮的机舱搞的一塌糊涂,让他心疼了半天不说,那些破骑兵下去后却一个个直摇头说憋得慌,还是骑在马背上舒坦。
姥姥,还一帮子师团长呀,狗屁,整个一群土豹子。
总算最后敲定了起飞时间,谁知那帮可爱的红军将领们,愣是围着伊尔转了半天,看够了才肯爬上来,而且一个个还要抢靠近窗口的位置。哈哈,原来他们也不傻呀,一眼就知道靠近窗口就能鸟瞰一路上的祖国大好河山。
战略要地,哈哈,看来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啊。
这边红军好不容易安静下去,那边那位挺着一个大肚子的蒙古女王爷却又突然改主意了,非要跟着爬上飞机,现在就要访问上海。
可怜的营长,简直成了救火队员。现在好了吧,一回到自己的飞机里,那就是回到了家,舱门一关,管他天王老子谁都别管了,往软和和的座椅里一歪,小眼再一眯,两耳全是咱伊尔嗡嗡嗡的最好的催眠曲,你就好好享受一下这短暂而难得的一个温柔乡吧。
所以说,最疼你的人是谁,还得是自己这个知冷知热的老部队。
“师座,参谋长呼叫,问我们飞到什么位置了——”
副驾驶说着,下意识地就往仪表盘望去。这事瞒不过罗汉秉,从起飞到现在,只要掐指一算就知道他们此刻应该在的位置。
可是他这一嗓子,却把张泽雄吓了一跳,惊魂不定地向孟遥望去,直到确认鼾声依旧他才瞪眼一巴掌拍了过去:“奶奶个熊,营长在,就不准叫师座,我说过的话都忘了,不知道营长最不喜欢这个电影上的叫法呀。”
骂完,他才一把夺过话筒,低声嘿嘿一笑道:
“参谋长,预定降落时间要推迟两个小时,反正已经晚了。营长太累了,他一上来就呼呼大睡。所以我改变了航速,让他可以多睡俩小时,不然一落地,又是一大摊子事等着他。”
罗汉秉惊奇地哟呵一声,不由得就在话筒中也笑了起来:“行啊张泽雄,都知道疼人啦。不错不错,一会儿我就夸夸冬妮亚去,她教育得好哇。”
冬妮亚是张泽雄的新婚妻子,两人正处在甜蜜的爱情时期哩。
“参谋长,你还是饶了我吧,怪只怪骑兵军的破事太多,几次营长都上飞机了又被拉下去,所以就耽误你的安排,可怪不到我头上。”
张泽雄也知道,就因为营长今天午时准到上海,所以罗汉秉在家里早就张罗好了,甚至连德国的那个驻上海的特派总督奥古斯特都请了过来,只等伊尔一降落就开谈,谁知这一耽搁降落时间就拖到了晚间。
“行了,你注意安全地把营长带回来就成,晚点就晚点吧——”
罗汉秉倒也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又叮嘱了几句,随即便挂了话筒。
既然晚了,就做晚了的打算吧。反正除了那个洋鬼子奥古斯特,其他的都是自己人自家事,怎么都行。
转出电报室,罗汉秉招手叫过威廉:“还是请你再去陪陪你的那个德国同胞吧,营长晚上才到。”
“什么,”威廉一听就跳了起来,摇头就是一阵嘀咕:
“哦老罗,我做中国人很幸福,但就是有一样很不舒服,也很不满意,那就是你们做什么事情都不守时,而且还拖拖拉拉,自己的事情总让别人去顶缸。”
“那你还哭着闹着要当我们中国人?”
罗汉秉笑眯眯地反唇相讥道:“行啊威廉,连顶缸这么深奥的词儿都会用了,是在说我拉你顶缸对吧?奶奶的,你是大鼻子,他也是大鼻子,你不去三陪难道让我这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去做三陪呀。快去快去,今天也就命令你去了,怎么着吧。”
威廉点点头,朝门口走了两步,忽然猛地转过身一脸夸张地笑了起来:
“你个骡子,我刚反应过来,你用了一个我从未听到过的新词儿——三陪。啊哈,这是什么东东,你快告诉我,不然我是不会去帮你这个忙的。你知道我也懂政策,陪客人的事情是办公厅的工作范围,我没有这个义务听你的,懂吗?”
罗汉秉气急败坏地笑道:“好好,威廉,我告诉你什么是三陪。奶奶的,就像你老婆对你,陪吃陪睡陪玩。然后反过来哩,你对她也是一样,知道了吧。”
哦,威廉顿时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三陪,汉语可真是有趣。”
威廉嘟嘟哝哝地刚走掉,一直在房间盯着访德日程安排表、武器装备交易清单琢磨的周芳雨,这时不知为何端着茶杯慢慢从里面踱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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