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繁星中,在安达镇方圆数十公里范围内,夜幕中的漠北大地开始升起无数的篝火。
乘着夜色,一些胆大的、见惯了战场血腥的中外记者,尤其是那些老牌帝国的老牌大报记者们,开始三三两两从数十公里之外的观察地,跌跌撞撞地试探着进入一小时前还炮声隆隆的战场。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相对于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异样的焦糊味以及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人体形状,更能叫他们吓出一身冷汗的是,一群群野狗、夜枭甚至还有低垂着长长尾巴的狼群,竟然已经嗅着着弥天散去的血气寻了过来,成群结队地开始了啃噬。
没有比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了,尤其是在这清冷而变得无比静寂的荒漠平原,毫无遮挡,一望无际,使那些被嚼碎的骨头爆响之声,皮肉撕裂之声,显得格外瘆人。
间或还有一些没有完全断气的人声,在遭受再次痛苦的撕咬后,令黑压压的大地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每一次战斗过后,战场无论大小,都将是一个惨不忍睹的人间地狱。
这无关正义,也无关人性。
可怜的《泰晤士邮报》记者约翰内斯和《华盛顿邮报》记者汤姆,二人再次相约在一起,在历经了两天一夜的战斗观摩后,第一个动身向战场纵深走来。
但刚刚走到战场边缘,黑暗中那些恐怖的场景和动静,便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相互挤在了一起。
“约翰,若不是听了你的这个鬼主意,我绝不会到这种鬼地方。”
汤姆战战兢兢地停下来,双手在背包中摸索起来。印象中,他好像是带了一把瑞士军刀,还有一个强力手电筒。这两样东西,现在绝对是救命武器。
约翰显然是有备而来,早已拿出了自己两用的野考手杖,将它虚虚地指着发出动静的方向。
不过,为了转移自己这快要崩溃的神经,他还是哆哆嗦嗦哼哼了一句:
“得了汤姆,别把自己装扮的像一个从良的妓女一样。你军方的背景,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别说你不是为了突击营而来,而且孟遥将军也不在这里,对吗?”
汤姆耸耸肩,只可惜黑暗中看不清他是否脸红。
“好吧,约翰,就算没有一个人来我也一定是要来的,OK。不过我说亲爱的朋友,今晚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比如被野狗分食。”
约翰内斯咬牙骂道:
“狗屎汤姆,你就是狗屎,在这样的地方,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二人正真真假假地叫骂着,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阵拉枪栓声:
“站住,什么人?现在听清楚了,丢下手里的东西,双手高举头顶,慢慢蹲在地上。”
噢上帝——
这一声出人意料的喝问,不仅没有吓住两人,两人反而惊喜地长出一口气,不约而同地高兴地呼叫了起来:
“别开枪,突击营的同志们,我们是来采访的记者。”
“不,同志们——”
比直通通的约翰内斯而言,已经被召回国内经过多次秘密集训的汤姆,反应比他更准确也更直接了:
“他叫约翰内斯,是你们营长的朋友,对,好朋友,不信你可以立即查询核实。”
一束电光突然照射过来,直接打在了约翰内斯脸上。
少顷,一个似曾相识的的嗓音响了起来:
“同志,呵呵,这两个字眼从你们嘴里蹦出来,老子怎么感觉这么别扭。不过约翰先生,我们倒是的确又见面了,看来哪里热闹哪里就一定有你呀。”
能在这个鬼见愁的地方,听到突击营赫赫有名的新闻宣传局长岳军的声音,约翰内斯一下子乐了。
“哦,我亲爱的局长大人,真的是您老人家吗,看来我是得救了。”
搁在以往,这种被人捏着手电筒照来照去的行为,他早就可以暴跳如雷四处投诉去了。但此时此刻,他却没有表示一点任何的不满。
原来,一听到战场突然变成了空旷的无人区,早就整装待发的岳军,立刻奉命带着他的纪录片团队赶到了这里。
完全可以设想,这空寂下来的战场上的一切,都将属于他的整个新闻宣传局专有地盘了。而且,看来要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同样紧急开拔而来的武汉师一个团,以及骑兵军一个团,立刻成为岳军手上可以支配的特别部队,在空旷而阴森森的战场开始四处布防,并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划出了近百个等待清理和打扫的区域。
而陈赓团也如愿得到了一块属于他们的区域。
武汉师、盐城师以及骑兵军等其余部队各部,除少数进入安达镇接替疲惫不堪的唐县师、空降师机步团等苦战之后的部队驻防外,其余立即在安达镇以外继续警戒。
无论多少人带着多少期盼,和那种急切地了解最后战果的心情,一切都得等到天明之后才能揭晓。
黑夜遮盖了白天的一切,但另一个白天马上就会自相矛盾地随着新的日出,将所有血腥、残忍和不堪重新大白于天下。
但又有多少部队彻夜未眠。
尤其是备弹早已告罄的战区防空部队,几乎是一夜都没合眼。
好在两架歼20战机在今夜轮番上阵,充当黑夜守护神,直到凌晨时分由伊尔空投下一批补充防空导弹,那些担负着职责的防空兵们才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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