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不大但也不小的车队一前一后驶来,最后慢慢减速跟随在过关的车水马龙中,不可避免地彼此望见之上,车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会心一笑,然后紧接着就是各自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可不是吗,呵呵,这样的场景是如此的熟悉,而且好像才刚刚发生不久。
更叫人忍俊不禁的是,两人的随员中最出众的两员大将,好像也是刚刚不久前才见过的。而现在,命运竟然让两人又在此相遇了。
与车上的两个青年公子模样的人不同,这两人却是一身的英武之气,难以遏制地散发出来,让人不禁会突然萌生敬畏之心。
而且两人似乎也不准备扭捏作态,完全就是既然相见了,那就大大方方地打个招呼吧。
“岸英,没想到还真的是姓宋的那家伙,真让主席猜着了。嘿嘿,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过去见见,顺便看看他的那位公子哥儿有什么暗示没有。”
嗯,同样也是一脸英气逼人的毛-岸英点头允诺道:
“去见见也好,马上也许就要打他一个不亦乐乎,而且还不知道会持续打到何时,趁着现在抓紧叙叙同学之情吧。”
这边说着,那边也同样展开了这样的对话。不过稍稍有些改变的,竟然是蒋经国一面亲自手挑着窗帘,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毛岸英,一面则在嘴里鼓励着宋希濂道:
“宋将军,你的那位陈赓同学好像很主动呀,连车门都打开了。怎么样,要不你去见见人家,万一以后在战场上有个什么闪失,你也好照顾照顾一下同窗之谊嘛。”
“公子说的是——”
宋希濂哼哼一声,手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然后一头钻出车子。
“哈哈,这不是陈赓老同学嘛,怎么你老是这个样子,老子到哪儿你也跟到哪儿,长春你去不去?”
陈赓一听,握手的力道立刻加大了无数,同时在嘴里也毫不手软道:
“在黄埔时你就是最调皮的,老子当然要看紧你了,哈哈,谁让老子天生就是大哥哩,不听话还得打你屁股,就算你躲到长春。奶奶的,长春怎么了,难道比大上海还威风么?”
得,宋希濂一听,顿时感到两眼发黑,胃里一阵翻腾。妈的,打仗打不过这家伙,嘴皮子还是打不过他,罢了罢了,还是正事要紧。
“这么说,你那车上一定坐着毛公子喽。”
“当然,就像你那车上,坐着的绝对不是旁人,小蒋先生对吗?”
两人互相点点头后,突然都是有好一阵失语。不管怎么说,此刻这赶往蒙古的目的,大家虽然都心照不宣,但一时间还真有些谁都不好开这个口。
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不觉都有了一丝找回恰同学少年时的那种默契和感觉,都是下意识地朝各自的车子看了一眼,然后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
“要见见毛公子吗?”
“不知小蒋先生愿不愿意下车——”
两人正说着,却突然都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两辆车之间,忽然走出了两个年轻的身影,一面各自露出微笑,一面远远向彼此伸出了双手。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直接绕开了所有人?
宋希濂看看陈赓,陈赓瞅瞅宋希濂,随即都苦笑着摇了摇头。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第一公子的风范吧。不然,什么都让你猜着了,那作为公子的威严和必须要有的神秘性,怎么维护和体现呢?
两人双双远远望着,倒也没有立即赶过去的想法。
两位公子,老实说现在都没有真正的实权或者能让人咂舌的实职。但公子就是一种实权,也不妨碍他们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地成为任何人的领导。
领导彼此之间,有时也是需要说一些彼此之间只能领导说的或听的话,旁边站着不相干的人,自然就不妥了。
好在不大工夫,两位公子都齐齐地朝两人远远地招手。示意二人可以过去了。
走过去,两人就发现他们的这两大公子,竟然很有些他们父亲的风范,并肩走着,并肩不徐不疾地低声交换着话语。
倒是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呀,却不知此时此刻有多少地方和城乡,以及变成了无数的战场。
不过两大公子此刻间的对话,却让陈赓和宋希濂都把耳朵竖了起来。
“岸英同志,当年你曾经在上海与孟将军有过一段亲密接触的时光,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不知对于突击营目前这种很是异常的沉默,你有何高见?”
“经国先生这是在考我喽,当然我很感谢孟遥将军那段时光对我和那些小伙伴的用心和照顾,他们今天也都成长起来了,不是营长、团长,就是师长。你可能不知道,他们最优秀的两个人现在就是突击营唯一一支近卫军的掌军人,厉害吧?至于孟将军为何对国际上不友好的攻击举动和言论,至今还保持沉默,倒让我想起了我们先哲留下的这样一句话,雷霆之怒,总是沉默无语。”
嗯,蒋经国顿时点头笑道:
“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呀,我恰好也是这样在猜测着的。看来,不是我们的孟将军沉浸在某种胜利的喜悦中,而是在谋划着更大的未来啊。如果是这样,看来我们都可以放心地来,然后放心地回去了。”
毛-岸英听到这句话,却忽然瞥了一眼蒋经国,然后异军突起地打开了另一个话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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