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超可不想让对方把他们引入“埋伏圈”,到时候他还得动手,还不如让这小偷从一开始就明白厉害。大家都不会留下遗憾。他和凌雨涵穿过扬州城,来到一座宽大的宅院前。
远远的就能听到里面“嘿哈”的呼喝声,临街的牌匾上写着朱漆的四个大字“石龙道场”……小偷回过头给黄超作揖:“大爷,就是这里了,求您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吧……”黄超点头,他的一举一动在小偷眼里显得十分威严:“这次就放过你,这几个钱你拿去。你年纪还小,一辈子不能就这么混过去。想法找个正经营生吧。”他不在意小偷肮脏的外表,摸摸了他的头,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经意间已经解除他的限制。
“做人运气是一方面,奋斗也是一方面,孩子,我知道你过去也有悲惨的身世,可是你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比天下许多人幸运了。你得好好活下去,甚至活出给人样来,这世上,只有你自己能阻碍自己上进!”
小偷感受到黄超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动地哭了起来,他腿脚一软,就要给黄超磕头。黄超扶住了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记得跪天地父母也就算了,其他人,不需要你的跪拜。”
天地生养万物,父母生养人身,这两者是值得感激的。黄超虽然给他指引了人生方向,但也想看到他挺直脊梁的活着。扬州城里像他这样的人有许多,黄超提点一句也就尽到人事。他也没必要把这个孩子带回太原,天下间像这样的孩子太多了。想要让他们生活彻底好转,还得等黄超统一了天下。
小偷用肮脏的手擦擦眼睛:“大爷您说的对,我也不走了。我就在这里偷看他们练武,凌哥和仲哥一有时间就过来看他们练武,还会去学堂跟着学书,我们一直嘲笑他们。今天我才明白,他们俩是上进的人。”
凌雨涵扑哧一笑:“你竟然认识他们,真是巧了!”黄超却保持着镇定:“你们的老大是否是严老大呢?”
小偷听到“严老大”的名字,激灵灵打了寒噤,他下意识看了四周,才小声对黄超道:“严老大管着我们十几个人,唉,我今天还没有开张,大爷你给我的钱,我得交给他,否则他就会打我。”
凌雨涵眉头皱起:“你们是怎么回事?能给我们讲讲细节吗?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小偷被黄超教育了,此时对黄超充满信任和崇敬,战胜心中恐惧,给他们讲了严老大的恶行。他就是殴打孤儿乞丐,逼迫他们偷窃乞讨,而自己几个壮汉享受他们的收获,过着悠闲的生活。而底下的孩子稍有不合意,就会被他们毒打。
黄超慈和地笑笑:“哦,严老大做得错了,一会儿我教他重新做人。放心不会牵扯到你,我自然会换个装束,你就当不认识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黄超说得这么详细,就是为了让小偷安心,小偷想到自己应该不会被牵连,欢天喜地地去了。
凌雨涵戳了戳黄超的腰眼:“黄超,快看,那个小乞丐跑到那边的墙缝偷看。那边两个半大小子,就是双龙吧!”
黄超远远看了双龙一眼,他们同样衣着破烂,身体肮脏,可是却有一种眉目中包含着惊人的灵气,好像充满了天地的灵慧,简直是灵光头顶。这两个人的资质,真是……“良才美玉啊。”黄超啧啧赞叹。
“先去见石龙。”黄超迎面走向了大门。
他已经感知到里面的情景,一个中年汉子,正在坐在高台上,观看着下面弟子们练武,不时点头或摇头。旁边有几个精干的青年汉子,跟他进行解说。石龙隐居城外,钻研长生决,道场一般由他的弟子看管,并不会每天过来。黄超和凌雨涵来的这天,正是石龙视察道场的日子,省去了黄超找人打听的麻烦。
石龙按着弟子演武,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自己道场发展壮大,新的弟子也很用功,有好几个好苗子;忧的却是自己对《长生诀》毫无头绪,一直没有进展。弟子们进展很快,石龙看到他们朝气蓬勃地进步,他自己却没有这样的突破。
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石龙小友,你好,请出道场一叙。”那声音似乎从天外而来,石龙悚然而惊,身形一震。他周围的弟子却全无反应,反而为师父突然的紧张而疑惑。
“石龙小友,我并无恶意,请出来一见,有道门事务,需要与你面谈。”
那声音仿佛从天外而来,石龙努力感知,却无法把握任何声音的痕迹。他身旁的弟子惊讶问道:“师父,怎么了?何故惊疑?”
石龙没有说话,他稳了稳呼吸,说道:“随我迎接一位客人,让弟子都停了,今天就演练到这里。”
石龙发话,外面的场地人们停止练武,开始散去。这让墙头偷看的三人大骂起来:“怎么不练了,正看得高兴呢?!”
石龙带着弟子走出大门,霎那间,他的面前就只剩下了一个人,此时天地间的光线、声音、气味等似乎全部消失,石龙面前就剩下来这一个身穿白衫的青年公子。似乎天地间只剩了他一个人,不,是他一个人就代替了整个天地。
黄超炼气化神已经走到登峰造极的境地,而这个世界的元气又异乎寻常得活泼,他在这里构建一个缩微版虚空气脉,能让自我的精神气势获得数量级的提升。
石龙的弟子们纷纷后退,像是从一个噩梦中挣扎醒来,大口喘气,片刻间就大汗淋漓,看向黄超的眼光充满惊惧。黄超本来没想对他们下手,一切压制只是针对石龙:这手段他在武侠世界用过很多,综合真气和精神,压制别人的心灵,所谓气势压人嘛。可是这世界对精神的适应性太好,让黄超的精神压制威力暴增,简直是老司机翻了车。
处于风口浪尖的石龙,更是呆如木鸡,霎时失去了一切反应能力,他现在的状态简直是束手待死。黄超稍微收拢气势,将温暖和蔼的声音送进了石龙心里:“痴儿,痴儿,石龙小友,你与我道门有缘,可是却自蹈死地不自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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