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萧华又是老老实实地承认:“而且,晚辈现在也知道长生镇不是个善地儿,净衣大师不敢让人知道慈航前辈就在此处。是故晚辈刚刚不敢承认,想掩饰过去,怕……怕前辈杀人灭口。”
“呵呵……”僧人笑了,“你原来是道门修士啊!跟这小姑娘是一起的,净衣早该想到的。”
“晚辈同时也懂儒修,所以才让净衣大师误会了!”萧华急忙解释。
“施主莫怕,老衲岂会杀人灭口?其实……”那僧人叹息一声道,“若老衲是慈航,老衲走一遭长生镇又如何?可惜老衲法名慈祥,并非慈航,那佛果也不是老衲的,老衲岂能去长生镇?”
“啊?这……这怎么可能?”萧华“惊讶”的要命,跟同样惊讶的静仙子互相看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道。
“是有佛子用老衲的皮相在长生镇行……善事!”慈祥苦头陀叹息一声,说道,“被旁人误会了!”
“哦,晚辈明白了!”萧华急忙陪笑道,“就跟今天的误会一样,真是巧了。”
“今日是个误会,可……长生镇未必是误会,也不可能那么巧!”慈祥说道。
萧华一听,急忙躬身道:“慈祥前辈,至于巧不巧,是不是误会,晚辈不知道,晚辈也绝对不会将此地所发生的事情说出去,晚辈乃是道门弟子,这……仙佛之纠纷,晚辈不感兴趣。”
“用……用晚辈两人发下血誓吗?”静仙子试探着问道。
“不必!”慈祥慈祥的说道,“老衲还从来没逼人发过血誓呢。”
“好,晚辈保证不会说出去半个字!”萧华信誓旦旦的说道。废话,萧华当然是要信誓旦旦的,他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半个字,因为他就是真正的慈航,假的慈祥,他能泄露真正的慈祥,假的慈航么?
“晚辈也是,此事事关前辈的性命,晚辈决计不敢!”静仙子有些喜出望外的说道。
慈祥摆摆手:“如此,你等自去吧!”
“多……多谢前辈!”静仙子可想到如此简单的结局,躬身施礼,看了萧华一眼准备出去,可萧华的星眸中闪动异样的神情,看看石壁之上刀刻般的痕迹,低声道,“先前前辈说过,前辈在这山洞内千年,一直都在苦思皮囊跟舍利的关系,不知道前辈可有什么所得,能否讲给晚辈听听?”
“哦?萧施主也懂佛法?”慈祥有些意外,奇道。
萧华一脸的谦逊:“晚辈自小好奇,无论是道门、儒修和佛宗都是了解一些,前辈既然有心得,晚辈也是窃喜,希望听一听。”
“好!”慈祥脸上生出笑意,开口道,“净衣,净口,你等两人进来……”
萧华和慈祥的话并没有瞒着净衣和净口,两人在外面听得明白,脸上早就是发红,听得呼唤以为是慈祥责骂,急忙进来跪倒在地上道:“弟子粗心,惹出如此麻烦,还请师祖责罚。”
哪知道慈祥并不回答,而是开口道:“我佛有云,肉身在外乃是皮囊,易腐不堪,舍利在内,乃是一灵,万载不朽……”
净衣和净口听到此处,哪里不知道慈祥乃是在讲法?急忙盘膝坐下,闭目细听,心无旁骛。
萧华见状急忙也是坐下,跟净衣相似,双手合十,静听这难得一听的体悟。
“老衲思忖,人之所为人,乃是立于肉身,一切都以肉身为基,肉身的影响着实重要,有时候比之舍利都要厉害。肉身为影,石壁能留痕,而舍利无光,红尘亦无迹,舍利并不能脱离肉身,非肉身不能滋养……”
慈祥的话在山洞之中飘荡,有缘之人听得沉醉,无缘之人则听得烦躁。静仙子坐了片刻,看萧华脸上带着喜色,比之净衣和净口的皱眉更甚,心中欢喜,她自知不懂这些,悄然从地上飞起,落到山洞之外,盘膝也是坐了,心中体悟萧华的所授,在旁边为四人护法。
时光如梭,慈祥这一说法居然过了九九八十一日,这日,正当静仙子体悟到妙处,脸上生出莫名的微笑,周身的法力悄然涌动,一层层霞彩开始在她如雪的肌肤之下荡溢的时候,突然间就听得漆黑的山洞之内一声霹雳之响,甚是让人振聋发聩,可是静仙子依旧是没有一皱的,因为这声音很是怪异,似乎是极大又似乎是极小,似乎是听在耳中又似乎是听在心里,静仙子只觉自己周身一涨,所有的法力瞬时消散。然后,不等静仙子心思再动,又是见到山洞之中佛光大盛,那佛光跟静仙子寻常的所见不同,不仅从洞口中冲出,甚至还冲入山岩,那山岩好似无物,又是从整个山石中透出,不过是弹指间,佛光从半山腰蔓延到了山地和山顶,好似整个山峰都是佛光。
紧接着,阵阵梵音从山洞乃至整个山峰中生出,飘荡在空中,飘荡在人的心中。那佛音之中,佛光之内,一个个细小的如同蚊蝇的天女影像,一条条矫健的比之蚊虫还要微弱的天龙影像,随之而生,不仅仅在山洞和山峰之侧舞动,还随着整个佛光朝着单梁国的都城涌去,朝着四周笼罩。
“汩汩……”佛光刺穿虚空,一条条的溪流晶莹剔透好似银光落在山峰之上,那山峰上的佛光一碰到这肉眼不看可见的银光立时鼓荡起来,逐渐形成一个若同人形的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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