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文的第一任妻子生于高门大户,在首都也是门庭之女,至于这位时月,出生不明,首都更是查不到这人从何种家庭出来。
仅仅是一个在国外呆了几年修炼出来的艺术家,就妄想跟一个豪门贵族用几十年熏陶出来的小姐平起平坐,这不是痴人说梦就是天方夜谭,
而江意的这声成太太,差点让人笑出了声儿。
旁的不说,现场能得罪成文的人简直就是屈指可数。
但总归是有人敢得罪的,比如傅奚亭。
江意这声成太太一出来,傅奚亭伸手拍了拍江意的脑袋,宠溺的语气在画室里回荡:“傻丫头,瞎喊人。”
你以为仅此而已?
才不是。
傅奚亭说完江意,又将目光落到时月身上,望着她及其心机道:“让时小姐见笑了。”
傅奚亭此举,可是逼着时月自己打自己的脸,啪啪响————。
而时月还不敢不打,毕竟成文是成文,傅奚亭是傅奚亭。
金主爸爸的较量,输赢一目了然。
时月走上前,温柔的挽住成文的胳膊,温雅含笑淡淡摇头:“没关系,本就不是成太太,一个称呼而已证明不了什么。”
瞧瞧,一个称呼而已,证明不了什么,这种话说出来,多有意思。
既抬高了自己,又贬低了别人。
只是江意明晃晃的觉得这人在说这句话时,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她收回目光,抬眸望了眼傅奚亭,男人捕捉到她的视线,低头回望,未曾言语,轻轻地亲了亲她的鼻子:“别看我,看画,挑挑自己喜欢的。”
江意目光淡淡收回,前者傅奚亭的手站在一副画像前,西北农村,黄土高坡,一望无际的尘埃即将扑向正在劳作中的人,整幅画看起来压抑、悲哀,还有一种即将被死亡吞噬的无力感。
“富人都在歌颂苦难,而苦难的人只想平安的活着,傅先生,我并不喜欢这些画像。”
她在那些战乱地区走来,见多了生命的流逝,见多了那些挣扎着想活着的人,也见多了那些在生命跟前无能为力的人,谁也不愿意去受这个苦难,但是又没办法,必须要受这个苦难。
那些挣扎着想要活着的人最终却成为了有钱人陶冶情操物品,人性?实在是不好说。
你说他们又慈悲之心,但他们却将别人的悲沧扔到一旁,不提他们活着有多艰辛,反而却高谈艺术。
你说他们残酷无情,她们又会打着慈善的幌子给你捐钱捐物。
总而言之,需要你的时候就娱乐你,可怜你了就施舍你,这就是那些人的悲凉。
“这个世界上,每个物种的存在都是有缘由的,我们谁也无法避免正在发生和将来会发生的事情,苦难并不值得歌颂,但苦难中也有艺术,贝多芬、霍金、海伦凯勒、桑兰,都是如此。”
江意听到时月的话,挺直的背脊没有丝毫的回身,连目光都没有落到时月身上过:“如果受过苦难的人成为了艺术家,那自然是值得歌颂的,如果四肢健全的人靠歌颂别人的苦难成为了艺术家,这本该就是一件应该被人唾弃的事情,时小姐、你的画很好,但你对人生的理解力,江某实在是不敢苟同,只有在苦难中的人才能真正的画出伟大的作品,贝多芬只所以优秀是因为他失聪,而时小姐画出这些作品不是因为自己残疾,而是想透过别人的故事来表现自己。”
江意这番听起来像是点评的话语落地,现场一片静寂,就连傅奚亭的目光都有些惊讶。
他从不怀疑江意的学识,她曾说过,四书五经,她能张口就来,这是职业习惯,已经成了潜意识中的记忆。。
他今日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江意用一种极其淡泊的姿态点评时月的画,点评苦难中的人。
眼前的江意,像是一个历经世间沧桑之后对万物包容的智者,大道无形,常怀悲悯之心。
敬重生命,敬重世间轮回。
像站在佛台上的观音。
心疼那些受苦受难的苍生。
大抵是会场实在是太过安静,江意缓缓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众人,目光在游离间又回到了时月身上:“只是客观点评而已,时小姐不会介意吧?”
不会介意?
不不不,时月心想,她很介意。
她多年来的努力在江意的口中被批判的一文不值。
就好像她是一个盗窃犯,专门偷盗别人的人生来成名。
可此时,她不能发作,面对江意这一番将她贬低的一无是处的言语,她更是无法反驳。
时月有一瞬间的沉默。
江意又开口了,有那么点道德绑架的意思:“如果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毫无意义。”
时月汕然一笑:“江总的见解我自然悉心接受,每个人对苦难的看法并不相同,一百个读者一百个哈姆雷特。”
江意目光缓缓从她身上收回。
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傅奚亭站在一旁,负手而立看着她,那目光,就像一个老父亲正在看着自家亲闺女。
一副孩子未来可期的模样。
今日这个局,本就是成文专门为了傅奚亭准备的。
合作商之间寻找一个契机见面,但没想到这个契机漏洞百出。
宾客在画室里品着香槟喝酒,而主人却在卫生间里卿卿我我。
时月似是知晓事情没有办好,趁着成文来卫生间的间隙跟了上来。
见人站在洗手池前洗手,有些歉意的扯了两张纸递过去:“你在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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