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下旬的东北各地陆续进入雨季,吉林省huichun市东南角的敬信镇连日来阴雨连绵,图门江水暴涨、临时抢修的战备道路、战壕、掩体、工事多处损毁让驻守在俄满边境线上的满洲皇协军边境守备队叫苦不迭。
“大队长,这雨没完没了的下,上山的路都给冲断了,辎重队连着两天没上来,咱们饿着肚子泡在水里,啥时候是个头呀?”山头临时搭起的帐篷门掀了起来,一个浑身淋淋的皇协军上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气急败坏地嚷嚷道。
“是啊大哥,这鬼天气咱们留在这有什么用?电话线断了、粮断了、子弹、手榴弹全受了潮,就是老毛子来了,咱们也没法抵抗,总不能让弟兄们跟人高马大的俄国佬拼刺刀吧!”帐篷里斜躺在行军床上的一个上尉跟着埋怨起来。
坐在屋里唯一一把椅子上的少校阴沉着脸训斥道:“瞎嚷嚷什么你们,老毛子就要发起全面进攻了,你们他妈的不好好组织防御就知道和老子过不去。老子让你们撤你们他妈地敢吗?老三,电话线还没修通吗?”骂完冲坐在弹药箱上喝茶的一个上尉问道。
老三忙起身说:“大哥,派了一个班去巡线,到现在也没回来。怕是给洪水冲下山了。不行就再派一个排回山下村里去,汇报情况顺路带些粮食回来。”
“老二,你们连派去的一个排怎么还没回来,就这么屁大点的山,几个来回都该够了吧?”
躺在床上的被点名不敢怠慢忙坐起身,一脚踩在个酒坛子上,边拨拉床边的一堆酒坛一边说:“大哥我也一直纳闷呢,自从月初咱们上了这阵地,各连都有失踪的,算上我的排、老三连里的班,怎么也有五六十了吧?弹药也莫名其妙的丢失,连机枪、掷弹筒都丢,明明放在床头的,一觉醒来就没了,你说怪不怪,不会是老毛子钻进来了吧?”
“别他娘竟瞎胡扯,老毛子都在张鼓峰、沙草峰上修工事呢,他们那笨狗熊样躲在哪都能被发现。我看这些个失踪的八成受不了苦,携枪潜逃了。你们几个没事别往我这钻,现在不比平时,都上点心把你们的连队抓起来,好好守阵地。”少校大队长叮嘱着。
“操他娘的老毛子哪根筋不对了,偏偏在这个季节出兵捣乱,又不大打,咱这都退到了图门江西岸,东岸都给了他还想咋地,难不成要拿了满洲国去。皇军口口声声日满一体、绝不丢失满洲一寸土地,可就是不出兵,害的咱们不得消停。”老二一脚踹碎一个在地上瞎转悠的坛子骂起来。
老三继续喝着茶分析道:“上边敌情通报上说的清楚,俄国老毛子派出部队进入了有争议的张鼓峰地区建立哨所修筑防御工事,关东军命令咱们靠前警戒监视,但不许贸然进攻。我看八成打不起来,一准会谈判解决。”
刚进来的上尉脱掉湿上衣找了条破毛巾擦着脸和胳膊附和着说:“我看也是,关东军大军都他娘调到关内去了,有的师团才剩下两三千人,弹药储备也很紧张。要不组建新的师团就凭咱们这些守备队肯定赶不走老毛子,等着吗,没有三五个月不可能发动进攻。”
躺在帐篷另一张行军床上的少校扔掉手里的烟屁股坐起身来说:“我看没那么简单,占了张鼓峰就算了呗,毕竟那里是争议区,谁也不知那里是谁家的。可狗日的得寸进尺又占了沙草峰,这就不一样了,那里可是条约里认定属于咱们的。估计皇军咽不下这口气,肯定会给老毛子一点颜色。咱们很可能也会配合进攻,那时候咱们立功升官的机会就来了!”
老三一口茶呛进了气管,剧烈地咳嗽了半天才回过起来说:“老五你就别做梦了,还升官立功呢,不把小命交代到对面就阿弥陀佛了。我可见过老毛子的演习,妈呀,黑麻麻地坦克、装甲车开过来震天动地、炮弹、子弹密得插不进去一根针,天上的飞机一波一波的下饺子一样的扔炸弹。别说咱们就是皇军上去也是送死。”
“三哥你不懂,老毛子那些玩意都是吓唬人的,一到晚上屁用不顶。飞机能飞吗?坦克直接就开河里去了,大炮弄不好就炸了自己弟兄。皇军可是最擅长夜袭、包抄、近战拼刺刀了,我估计皇军肯定要反击,咱们肯定有机会参战。”老五最年轻,官职却不小,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坐在床边忙着换湿裤子的上尉一边扎腰带一边说:“老五读过皇军的士官学校,看事情准,兴许真的会打起来,咱们是得做好准备。不过老五你也别太拼命,干啥悠着点,战场上从来都是刀枪无眼,死的都是胆大的,伤的都是玩命的。咱们不求荣华富贵,乱世里平平安安就是福,跟着东北军、义勇军、山林队、讨伐队、警备队转到现在我算看透了,活着比他娘什么都强!”
“八嘎,王桑,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随着话音门帘一挑,一个皇协军上校军衔、浑身湿透、留着仁丹胡子、满脸横肉的矮胖子手里拎着东洋军刀、迈动着罗圈腿、拖着沾满泥浆的军靴走进帐篷,怒气冲冲地看着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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