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若是在泗水实在难过,便再发些存货给我便是,若只是几番十五万钱,王氏还是拿将得出的。”
“便是那些好马儿,匀几匹给我做种又如何,听闻你年初少说也掠走了这个数…”
王陵伸出三个手指。
你是在想屁吃…周汉面带微笑,救周氏一族的情他早就拿军械还了。
之后王陵还阴恻恻的拿粮食算计,弄得现在有些士卒都没有甲胄穿…除非真的是要饿死了,不然哪能再便宜他!
周汉于是只管摇头。
“仁兄有所不知,我当真是没了存货,不然也不会来这开铺,赚些钱财就食…”
见周汉油盐不进,王陵也是无奈作罢,提起自己过来的正事。
“我那船如何了?”
经过周汉不断的推销,王陵前段时间总算是决定买艘船,而且是那种两层大船,已经下了订单了。
“再有月余便能竣工…”
周汉笑着提议道:“仁兄不如一并再买些小船,要到了泗水上行商也好做护航。”
王陵摆手回绝。
“斗船我自有,寻一重舸为首走水路便可…”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到楼底响起些吵闹声,声量愈大。
周汉与王陵听得声响齐齐皱眉。
哪来的闹事者?
恰时,亲兵周络的声音亦从楼下响起,吵闹声遂平息。
侧耳听见楼下归于平静,王陵摇摇头不再理会。
他重新坐正,声音放低了几声。
“…贤弟自入沛泽间以来,出江口败梁任方,做得好大的事…我还听闻东海郡那边近来起势的水寇桓楚,是你的部下?”
周汉一听,忙连声否认。
“没有此事,绝对没有!”
桓楚现在可不在他部下。
之前桓楚是兢兢业业的在沛泽干了一阵子,除了按斤算两的收粮税之外。他还远走东海郡,帮忙联系卖家拉粮抵达泗水,让周汉连月来都不必再为粮食担忧。
但那是之前。
对于这种老实员工周汉本来极为欣赏,只可惜年轻人放荡不羁,一心想着和秦国莽着干。
周汉见实在是劝不了,也只能按照原本预想的那样去做。
在买粮的事情结束,周汉便送出几条船和一些财物粮食,再等桓楚招到几个部下后,便将一脸懵逼的他请出了泗水这一段,之后再无联系。
若不是王陵此时提起,周汉都不知道桓楚是跑回了东海郡。
“…仁兄莫要乱讲,我从来只在泗水郡坐着,连个梁任方都未压下,如何够得着东海郡的江面?”
周汉清了清嗓子。
“所谓桓楚,委实是不认得!”
王陵也是偶然间听闻些风声,此时才兴起询问,眼见着周汉三连否认,他也是一阵哑然失笑,不再提起。
……
楼下门铺中此时正无人光顾,只亲兵周络眉头紧皱、旁边跟着用袖擦拭冷汗的刘隗,两人一齐进入店来。
正准备上楼请罪,两人便看见周汉与王陵一前一后的下来。
“叔父…”
王陵看了一眼在侧耳过来的王陵一眼,上前一步,在周汉耳边低声道:
“马儿被窃走了一匹!”
“蛤?”
周汉一脸诧异。
正偷听的王陵脸上登时挂着止不住的笑意,好马不卖给我,还不是便宜了窃贼。
“…贤弟先处理杂事就是。正巧县内也没什么人还在查你,我亦今日无事,便只在外等着,稍后再与贤弟游览市井。”
“……”
周汉板起了个脸。
见着王陵走出门,他才看向一旁的刘隗。
“怎么丢的?”
毕竟马儿可是放在商铺这里,以前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方才我那挂名的亲族来此,借口要服戌卒之役寻我要财物…”刘隗战战兢兢回话道。
“许是给的少了…等出了门后,他便摸到后巷牵走了一马,现在才察觉…”
周汉顿时无语。
好家伙,沛县头号反贼头子竟反被贼偷了,这事上哪说理去?
还有商铺虽然收入不错,但挂名在这么一个外人身上,他早就觉得不妥了,此时又出了这么档子事!
“那人住哪儿?叫什么名字?”
周汉的话语带着些怒气。
等下就让那孙贼开开眼界!
“…那人唤做叫刘季,家住丰邑中阳里…只是家主,那人此刻估计已经出城,去郡中点名了。”
刘隗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省下那点钱了,明明知晓刘季是个耍泼的人。
“此事皆是我过错,家主请…”
“等会?”
周汉出言打断,他好像觉得哪里不对。
“他叫啥?”
“刘季…”
“有谓伯仲叔季,这是字罢,本名叫啥?”
“他单名‘邦’…”
“刘邦!”
竟然真的是他!
周汉一时几乎不敢相信…
明明他早都放弃寻找刘邦这人,结果刘邦咻的一声,又不知从哪儿跳出。
与自己方才竟然只是楼上与楼下的距离?
而堂堂的汉高祖,此时竟然窃马而走…
周汉怒气退却,竟觉得有些喜感涌上来。
“罢了,且那马儿本出自沛县武库,他既然牵走,要是碰见有认得的人寻上他,可怪不得我。”
“安心做事就是…”
周汉放下话,越过刘隗。
戌卒之役少说也为期一年,刘邦不是去守卫边疆就是去守卫咸阳,最起码刘隗一年中在这开商铺的事情是安生了……
走出店中,周汉果然看见王陵还在外头环抱着臂膀等着。
市井中有路过的行人看见他以及身后随从,纷纷退避三舍。
真是闲的可以,可别影响我家生意。
周汉心中冒出这个念头——虽然他收了沛泽中种的粮后,现在也很闲。
“刘邦…我认得这人。”
待周汉走进,王陵嘴中突然吐出这话。
“仁兄且说来听听。”
周汉颇感兴趣的回话。
两人并排向前走,周络等人与王陵带来的随从都跟在身后。
“刘邦此人爱侠气,因极为尊崇魏国故信陵君,昔年秦国攻魏的时候,他便在魏国跟随故信陵君门客抗秦。”
“后来秦国灭魏,他孤身逃窜归乡,便是寻求至在我家中住下,观望沛县情况…如你去年率部落脚城外,在山顶住着时一般。”
“只是刘邦在魏籍籍无名,又是孤身逃窜,沛县自然无人问罪于他,他在我家中住了一阵后也就自归了乡。”
王陵将几年前的事娓娓道来,刘邦与周南确实是像,都是从和秦国敌对的战场返乡。
只不过前者成功返乡,如今还给秦国当戌卒去了。
而周南,却因为北上时沿途痕迹太重,沛县通缉告示都贴到了乡里。
周汉那时穿越过来,面对这种情况可谓是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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