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仪韵心道,自己的流言跟这邢蕊儿是分不开的。
这邢蕊儿大约是因为在珍珑棋馆吃了两次亏,心有不甘,又跑到珍珑棋馆里来,找她的麻烦来了。
这时,邢蕊儿正好下完一局,她的对手便离开了,她对面的位置便也空了出来。
宁仪韵想了想,便走了过去,坐了到了她的对面。
宁仪韵眯了眯眼,笑道:“邢姑娘,有一阵未见别来无恙啊。”
邢蕊儿看到宁仪韵,怔了一怔,说道:“你?你怎么过来了?”
“邢姑娘,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这珍珑棋馆的东家,这珍珑棋馆哪里我去不得?”宁仪韵说道,“倒是邢姑娘,哦,现在该叫邢姨娘,你经常到珍珑棋馆里来,你也不怕你夫家怪罪?”
邢蕊儿说道:“同你无关。”
宁仪韵不以为忤,说道:“这确实同我无关,不过邢姨娘,你在棋馆里,到处散播我的流言,逢人便说我生父宁贺和生母娘家的事情就是同我有关的了。”
邢蕊儿见突然被宁仪韵说破,不禁一愣。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说了,凭什么说,是我在散播关于你的流言?”
“呵呵,”宁仪韵道,“看是看不到的,听却是听到了,而且不止是我一个人听到了,还是许多人都听到了。
邢姨娘,你大约是不知道的,我让珍珑棋馆所有的伙计婆子注意着说我流言的人,邢姨娘的所言所行,我珍珑棋馆隆里的十几个伙计婆子都已经知道了,你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除了珍珑棋馆的伙计婆子以外,相信还有珍珑棋馆的不少客人也都听到了。
邢姨娘,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那邢蕊儿闻言一愣,她见隐瞒不住,便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呵呵,宁姑娘,宁姑娘你说的确实不错,是我散播的流言又如何?
我又没有造谣诽谤,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的生父确实是宁贺,而宁贺确实在不久前,因为授受贿赂而落了马。
而你生母的出身也确实是行贿的商户。
我说的可有半句是假?”
说到这里,这邢蕊儿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呵呵,嘴长在我脸上,我愿意同谁说,就同谁说,我愿意说几遍就说几遍。
咱们大楚的律法可没有禁止人说话的。”
宁仪韵听这邢蕊儿这么一说,心中便已肯定,戚初九的论断没有错,这邢蕊儿就是散播她流言的源头。
近日,珍珑棋馆出现的关于她的流言,这邢蕊儿便是始作俑者。
宁仪韵低头想了想,便眯了眯眼说道:“邢姨娘说的没错,嘴长在邢姨娘的脸上,邢姨娘想同谁说就同谁说,想说几遍就说几遍。”
说罢,宁仪韵站起身来:“好了,今日同邢姨娘聊天,相谈甚欢,可惜,我还有事要做,就不陪邢姨娘继续聊了,先告辞了。”邢蕊儿见宁仪韵说了几句话就要走,没有和自己争执吵架,也没有找旁人评理,更加没有拉她见官,告她污蔑,而是就这么平静的离开了。
她心中不免疑惑,不禁问道:“你就这么走了?”
宁仪韵淡淡一笑,说道:“走了,走了,不走还能怎难道样?难不成用针线缝住你的嘴吗?刚才邢姨娘不是说了吗?嘴长在邢姨娘的脸上,邢姨娘想同谁说就同谁说,想说几遍就说几遍。”
说罢,宁仪韵勾唇一笑,离开了座位。
邢蕊儿见宁仪韵离开,神色一呆,只觉得刚才宁仪韵的笑容带着冷意,让人心头升起一阵寒意。
——
宁仪韵离开了棋桌,喊了戚初九,到了棋馆后院。
两人来到了棋馆后院的一处僻静之处。
“初九,”宁仪韵说道,“方才,我同那邢蕊儿说了几句话,可以肯定会,散播我流言之人就是她了。”
戚初九神色凝重,说道:“嗳,东家,那怎么办?难道放任她传播东家的流言,诋毁东家的声誉?”
戚初九顿了顿说道:“报官?我们告到官府,告她散播东家的流言,诋毁东家的声誉?”
宁仪韵摇了摇头:“报官是没有用的,关于我生父宁贺,和生母娘家的事情,她所说的确实是实情。
只不过她故意把两件事情合在一起说,用来针对我。又故意引导旁人,让世人都觉得我是歹竹里出的歹笋,品行德行一定低劣。
但是这个官府是管不了的。”
“这……”戚初九俊秀的美貌一拧说道,“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宁仪韵眼睛一亮,眼带笑意,说道:“初九啊,你一定没有听过一句话,叫以彼之道还之彼深。”
戚初九茫然道:“初九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句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宁仪韵咯咯笑了两声:“不怪你,不怪你,没有听到过就对了,听到过才不对。”
这句话是宁仪韵前世金庸大大《天龙八部》里的名句,在她那个时代,这句话几乎人尽皆知,但是在这个时代,没有金庸,没有《天龙八部》,没有这句话。戚初九要是听到过,才出了鬼了。
戚初九神色疑惑:“东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又该如何行事啊?”
宁仪韵说道:“这邢姨娘啊,刚才同我说,嘴长在她脸上,她想同谁说就同谁说,想说几遍就说几遍。
呵呵,我深以为然啊。”
宁仪韵顿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在散播散播她的流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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