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太守府,庞山民心中一阵舒爽。
黄祖之前饮宴之时透露出的消息,至少表明荆南的发展在诸葛亮等人的操持下,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然朝廷印绶的事情交恶了刘表以及荆州的不少官僚,但是双方远没有达到撕破脸的地步,就算刘表要征伐刘琦,如今来看,并没有师出有名的借口,况且如今江东势大,刘表不敢轻易于治下妄兴刀兵,给江东孙氏留有可乘之机。
庞山民甚至在想,刘表如今应该已经开始后悔将刘琦放逐长沙的事情了,他的长子在这段时间的表现,出人意表,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把持了荆南四郡的权柄,就算是刘表当年,恐怕也没有如此的本领吧。
只是景升公怕是不会知道,刘琦如今有了卧龙凤雏的“辅佐”,谋划区区荆南,不在话下。
庞山民挟公子以令荆襄,刘琦占长沙以坑老爹……
想到这里,庞山民咧嘴一笑,心道:这样的局面,目前来看还是挺不错的。
翌日一早,商队便由渡口乘船,南下长沙,于大江之上,庞山民归心似箭,时不时的去询问船主,距至长沙渡口还需多久,玲儿见庞山民急的如坐针毡,不禁笑道:“小叔叔,想我二娘了?”
“那是当然,不过也甚是思念孔明他们。”庞山民坦然笑道:“此番回到荆南,一时半会儿不需要如此番这般出来活动筋骨了,倒会有不少时间,陪伴于她。”
看着庞山民眼中浓浓的思念之色,玲儿却苦着小脸,对庞山民道:“这次我可是偷跑出来的,回家之后,小叔叔可要帮我说话。”
“现在知道怕了?”庞山民哭笑不得的白了玲儿一眼,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玲儿对他这个小叔叔没有任何忌惮,却对貂蝉怕的厉害,只是想到貂蝉那清冷的性子,庞山民也不禁打了个哆嗦,对玲儿道:“你小叔叔如今也是自身难保,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无论你二娘有什么手段,小叔叔帮你接着便是!”
见庞山民心有余悸的样子,玲儿失声笑了起来,对庞山民道:“小叔叔,你好像比我还怕二娘,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你了……”
大船沿江而下,一路上走的也快,只是大船刚至江汉水道,江面之上便迎来两艘战船,于江上把大船拦了下来,庞山民心中疑惑,之前长沙周边,可从未见过这般阵势。
“山民,且看我水军如何?”
粗豪吼声从斜刺而来的那艘斗舰之上响起,一壮汉锦衣轻甲,立于船舷甲板,遥指庞山民,大声嚷道。
“兴霸!”
庞山民见是甘宁,心中大喜,遥遥向着甘宁挥手,只是两船相距甚远,庞山民虽欲与甘宁寒暄,却不得其法。
没多一会儿功夫,斗舰上便抛来缆绳,拴在大船之上,庞山民见那船主噤若寒蝉,对船主笑道,“不妨事,此乃长沙水军。”
“长沙水军?客人难道没有听到那铃铛之声么?大江之上,铃铛一响,往来船只都要交上一成财货。”那船主声音颤抖,对庞山民低声道:“怕是遇到那‘锦帆贼’了,这可是长江三大水寇之一!只是,这家伙之前不是还在江夏从军么?怎么跑到长沙地界了?”
“现在他也是官军,不劫财物!”庞山民闻言失笑,那船主本不欲信,却见那斗舰之上并未如水寇往日那般喊话,锦衣将军沿着绳索,利落的从斗舰那边攀了过来,翻身跃上甲板,挥起一刀,砍断缆绳,对对面斗舰喊道:“儿郎们,与本将沿途护航!”
船主见了甘宁,赶忙笑脸相迎,甘宁却看都不看,几步来到庞山民的近前,对庞山民道:“你这家伙,让我好想!”
“兴霸干得好大事!”庞山民攀住甘宁臂膀,咧嘴笑道:“时间仓促,兴霸却弄出如此阵势,看来这水军都督,我算是选对人了!”
“只是买下两艘大船,改作斗舰,算得劳什子水军?”甘宁闻言,豪气顿生道:“若不是那白面书生吝啬的很,我都一统江汉水道了,不过事有轻重缓急,这我也知道,如今文长和你那丑脸弟弟一同去平定桂阳山越,长沙城中,并无余力,打造战船……”
甘宁一开口便不离荆南战事,庞山民闻言,心头微惊,对甘宁道:“何时之事?怎么又有山越作乱?”
“那三郡就从来没安定过。”甘宁撇了撇嘴,一脸不屑道:“三郡太守走的仓促,你那几位同窗上任之时,三郡太守只是留下印绶,早就回了襄阳,山越蛮人得此消息,以为荆南生变,便集结大军,欲下山劫掠城池,攻伐桂阳,好在你那那位同窗引城中百姓拼死抵御,保全城池未破,白脸书生得此消息,便令文长和士元,领长沙大军,去解桂阳之危了。”
甘宁数语说过战事,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不知是三位同窗之中,何人镇守桂阳,如此形势,倒也真是为难他了,好在文长和士元亲引一军,想必救下桂阳,问题不大,庞山民默默的自我安慰,对甘宁苦涩一笑,道:“不妨事,我信文长。”
“恩,区区山越,不是文长对手,文长走时说过,这些家伙林战虽是厉害,但是攻伐城池,他们还没这般本事!”甘宁点了点头,见庞山民神情稍霁,对庞山民道:“想这烦心事作甚,长沙之事,我已俱跟你说了,你也得跟我讲讲,你此去许都,所遇何事了吧!”
“许都啊……”
庞山民闻言,关羽的音容笑貌于脑中浮现,苦着脸叹了口气,道:“倒是遇到了良将,可惜人家与我话不投机,投了别人……”
“不过好在弄了匹好马与玲儿,这丫头还叫嚣着,之前败于文长之手,如今有了好马,要找文长讨回公道呢!”庞山民说罢,见甘宁兴趣盎然,要去舱中见那宝马,对甘宁道:“你水军都督,可别惦记玲儿宝马,那可是玲儿父亲遗物。”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从来不劫自己人的东西!”甘宁说罢,却陡然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庞山民道:“那马可是赤兔?”
“自然是那赤兔。”庞山民见甘宁一脸惊愕之色,朗声笑道:“我之前早就说过,若行军打仗,我比不上你们,可若论商贾之事,你们不如我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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