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事隔半年之后又收到的信,傅明泉心思起浮。
肖凛明明没有放弃。
只要一想到这,她的心里便有些淡淡的笑意,曾经的失望也似被暴雨冲刷过,已经没有丝毫了。
应该要这样吧,虽然是痛苦的,可是却对人生充满了希望。完全可以想象那个女孩在军训的时候虽然辛苦,却是咬紧了牙关,目光坚定,奕奕有神。如何让人不钦佩呢?而自己便是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渴望着肖凛的坚持,似乎,可以转换成自己呆在这里的动力。
再次翻出肖凛的照片,傅明泉看了许久。
于柴静欢的信不管不顾,依然我行我素着,你想说,不管你如何,我依然如何么?
傅明泉长叹一口气,好吧,既然你信里态度依旧,我便只好继续做你们的桥梁。
打定主意的傅明泉便开始找机会与柴静欢碰面,只是柴静欢现在多半时间在食堂里,就连吃饭也不需归队,所以一时难以碰上,最后无奈,只好在吃饭的时候与米莲说让她代为转达。
米莲素来也知道她们俩走得较近,没有多说什么,便替她们定了个时间。
见面的地方便是在洗盂间,两人都端着脸盆,靠近了站着洗衣服。
柴静欢先问:“你找我?”
“嗯,”傅明泉静静的放着水,看着清水漫过衣服,打湿了后颜色变暗,“我有半年没有收到肖凛的信,你知道的吧。”
柴静欢的手停了停,轻轻地“嗯”了声。
“可是这女孩也真奇怪,居然又开始写了。”傅明泉微笑着,转过头来继续说,“和以前一样,简直就像没有收到你的信似的,一切没变。”
柴静欢也转过头来,水溢出了脸盆也没有去管。
傅明泉替她把水龙头关掉。失去了水流声的洗盂间倏地显得特别的安静。傅明泉看着柴静欢的眉慢慢地聚拢了,眼里也闪过一丝沉思,仿佛因为自己的话而被触动了,便又说:“怎么,难道肖凛真的可能没收到信?若是没收到信,便没有理由中间停隔了半年吧。难道是因为要高考?但也不至于不吱一声啊。还是希望借这个空档让你担心一下?”
傅明泉杂乱的自言自语令柴静欢也不免猜测起来。手在脸盆里渐渐握紧,拧住的衣服有些变形。低头俯看着脸盆,里面的清水隐约反应出她的模样,带着几分扭曲。柴静欢心中一窒,突然说:“我不知道。”
这个声音有点大,将傅明泉吓一跳。
“我不知道,所以你问我我也不能给你回答。”柴静欢闭了闭眼,有些冷漠地说。
“那么我问你,”傅明泉突然凑近了看她,“这几个月没有一点消息,你担心过她吗?”
柴静欢并不回避她的眼光,而语气也更淡了:“担心,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的事,既不是她的,也不是你的。”
“你一定要把自己剥离得这么开吗?”傅明泉有些气恼,手拍了一下脸盆,溅出些水来。
“我早说过的。”柴静欢低下头去,开始洗衣服。
“为什么……”傅明泉想着,“为什么你不喜欢她了?”
柴静欢没有给她回答。两个人的对话又陷入僵局。其实她们俩关于肖凛的对话,经常如此。
“柴静欢。”米莲走了进来,端了杯子拿着牙刷,“你们快点,要熄灯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米莲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突然笑起来:“干嘛像一对冤家一样。”
结果还是没有人理她,米莲只好耸耸肩,自顾自地刷牙洗脸,完了后亲昵地拍了拍柴静欢的腰:“快点啊。”
柴静欢微微挣扎了下,拿米莲没有办法,而再抬头,却看到傅明泉眼睛发光,表情却十分地古怪。便问:“怎么了?”
傅明泉没有说话,低下头去,拧开水龙头,清洗最后一遍。
看到米莲那般对柴静欢,她突然想起很多东西。
关于米莲复吸毒品的事里,虽然大家后来都知道米莲那是演戏,可是她和柴静欢的关系亲密却并没有因为事情真相的明了而变得清白,反而总有些关于她们的谣言频频传出。后来,她也几次三番注意到她们确实走得近,有时堪称形影不离。最近米莲也常拿柴静欢洗澡的事和自己开玩笑,话语里总有一种拎不清楚的暧昧。
这些东西不去想还罢了,一想到,心里就渐渐止不住的怀疑,边角轮廓也清晰起来。
有些话在别人嘴里,只是猜测,却并没有完全往那方面想。毕竟米莲在牢里呆得久,同监舍也是各色美人却从来没有闹出什么事,所以都不认为米莲有多少心思在里面,只认为大约是好玩,寻个固定的玩伴罢了。至于柴静欢,杀得便是情人,看上去也不太像沾染那种习性的人。
可是傅明泉的想法却完全不一样。对于她来说,柴静欢便是这其中的人,如果她真的是只对女人动心的话,像米莲那种女人,要喜欢上并不太难。
难道……
突然的一个想法,惊得傅明泉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只瞪着眼看着脸盆里的水,在晕暗的灯光下荡着微亮的光,却刺目得很。
傅明泉一时呆若木鸡,柴静欢也想不透她在想什么,自己正好洗完了衣服,便端了脸盆,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几步,一只沾着水的手便猛地从后面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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